【聂卫】高山低谷

「仿佛天一黑天一光挥发了一句再会

只见人下堕」

酒精、灯光闪烁、夜风，这一系列如照片般被定格的场景，也如照片般散落在独守空城的盖聂的脑海里。

卫庄仿佛变了一个人，面对他这个“师哥”的时候，不再理所当然，不再嚣张跋扈，他翩翩有礼，优雅自持。

他成为了似乎再也不需要人担心的样子——以前盖聂总是担心他的棱角会刺伤别人，再严重点可能还会伤到自己。

但现在看来，他应该是不会再伤到别人了。

盖聂这时候才意识到，这世上有很多事，是永远不可能顺遂人心的。当他希望卫庄能够柔和一点的时候，卫庄偏要锋芒毕露，害他担心好几年；可当卫庄真的柔和温醇下来，盖聂有些迟钝地反应到，自己可能会一直担心下去，一直。除非再让他见到当初那个他。

盖聂呆愣地靠在沙发上，双腿伸长，直到茶几脚拦住自己少有的放松。

这样的放松，对他来讲已经近乎是“放纵”了。

他所在的客厅没开灯，有极少呈放射性的冷光直直攀上客厅窗沿，给空旷的客厅带来一点恩泽般的微光。

拐过一个弯后的门口处倒是开了门廊灯，那是卫庄走时开的。 卫庄优雅地微微颔了颔首，说，“师哥，再见”。

夜晚如果不以睡眠为介质而流动，那就等于没有流动。是固着人的死水，是坚冰，是雪球打在身上竟然不碎也不化。

原来你走的时候，我还没有失去你。

这一句完美的“再见”，才叫真正的别离。

***

「未见终点 也未见恩典 我与你极远 

没有终点 永没有终点 那永远极远」

他知道这条路没有尽头，甚至，这段关系都不够资格被类比成一条“路”——路起码有形状，起码有方向，就算是那还未因“走得多”而成为路的“路”，好歹也总要被人走过。 可是这段关系，谁过过手？

他们俩，都参与其中，甚至都守了它十几年，可是谁过过手？谁不都只把它当命里既有物？

不知道卫庄怎么想，但盖聂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，不敢。

他与卫庄的关系，可以算得上是这世间的最暧昧—— 唯一的师哥/师弟；人生最大的对手；最知根知底的朋友……他们曾朝夕相处，亲密胜过恋人；也曾执戈相对，分外眼红……

他们在对方身上尝到了人生种种，却最终比生死还遥远。

尝过太多甜头，这一刻想起来，却不知甜味为何；

这段关系是永远。没终点，就叫永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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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每日推歌练习中短暂的，前言不搭后语的两个小片段，全当练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