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3 牙印
[师哥，打球来不来？下午三点，5V5，打全场。]
[来。]
盖聂穿衣如其人，沉稳大气不张扬，多以黑白灰三色为主，且几乎都是基础款。
因此当穿着红白色球服的盖聂出现在场边时，卫庄眼睛一亮——师哥身材不错啊。
当看见盖聂脚上踩着一双NIKE Kyrie 2 甜甜圈时，卫庄心里又是一亮——师哥还挺闷骚啊。
不过，鲜嫩的粉白绿在盖聂这个一贯只穿黑白色的人脚上，竟然丝毫不觉违和，反而还有一股这个年纪特有的清新荷尔蒙味道。
盖聂走上前来，对卫庄歉意地颔了颔首：“抱歉，刚刚找球服耽搁了。”
卫庄大气地摆摆手，吆喝他赶快上场，对面的队伍可就差他一个人了。
这是卫庄和盖聂见的第四面，作为篮球场上的对手。
盖聂身高180+，打5号位（中锋，主要负责抢篮板）；而卫庄虽然也180+，但因为队里还有个190+的无双在，就选择了小前锋的位置。
作为比盖聂小一级的学生，卫庄这一队人跟盖聂只是单方面的认识——盖聂各方面出色到想低调都低调不了，整个学院乃至学校，都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；而盖聂对他们的认识仅限于“师弟的同学”。
老天是公平的，给了一个人太好的大脑，就不会太厚待他的体能，卫庄除外。基于这个常识，卫庄的队友们在盖聂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：适当放水，不要伤害学霸自尊。
屁，老天并不公平！它给了一个人太好的大脑，还会附赠他超强的运动能力！——
当盖聂第五次从比自己高出将近一个头的无双手里抢下篮板球时，白凤实在忍不住，叫了个暂停，冲到无双身边低声怒斥：“他根本就不弱！别放水了，你这个蠢蛋！”
无双张大嘴巴，气愤又冤枉：“我压根儿没放水！我就是抢不到！”
卫庄站在一旁，一边听这两人争吵，一边朝正喝水的盖聂投去意味不明的眼神。
从第一颗球卫庄就看出来了，别说放水，就算无双使出全力也没法从盖聂手里抢到球——盖聂对时机的把握实在太精准，而他惊人的弹跳力直接拉平了他和无双的身高差距。
原来这个师哥并没有被出色的成绩捆绑成一个书呆子嘛。卫庄觉得有点满足，又有点得意。
“我打C，无双你下去，换苍狼替我刚刚的位置。”哨声起时，卫庄做出了这样的安排。
针锋麦芒，两不相让，火花四溅。
照理说，5号位是移动范围最小的位置，在这个位置上最能出彩的表现，大多都通过抢篮板和突破来完成。然而这两个人…从抢板、抢断、防守到投球一条龙，时不时还溜到边线，直接抢了投手的饭碗，三分一投一个准。
后来就更戏剧了，这两个人以对位的形式在剩下的三节里把1（控球后卫）、2（得分后卫）、3（小前锋）、4（大前锋）号位打了个遍，原本只是放松身心的娱乐场，到第三节时，场边已围满了人，一会儿叫“白衣服投了”一会儿喊“黑衣服扣他”，比分随着人群的呐喊一口咬着一口往上飞涨。
结束的哨声响起时，盖聂很快收了打球时的气势，低头用手指抹掉额头上的汗；卫庄则咬着嘴唇昂头看向计分员。场边围观群众也安静下来，等待记分员宣布胜负。
记分的荆轲尴尬地“哈哈”两声，朝卫庄晃晃手机：“呃，你们打得太精彩了，我光顾着看球，忘记记分了…”
卫庄一句“我靠”破口而出，盖聂对他笑笑：“没事儿，打得开心就好。”
这场球确实打得酣畅淋漓，好久没有过这种球逢对手的感觉了。卫庄感受到自己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欢畅，便散了敲荆轲一个爆栗的念头。
两人正欲下场，围观群众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声：“Solo！”
盖聂和卫庄俱是一愣。
两秒之间，铺天盖地的“solo”“斗牛”从四面八方朝两人涌来。
“师哥，还打得动吗？”卫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。
“来。”盖聂也笑了一下，转身走回篮下。
人群的欢呼声在卫庄的脸砸向盖聂后肩时戛然而止，取而代之的是吃痛的“嘶——”声。
卫庄扣篮，下落时盖聂正移出篮下，可能是估算错了距离，卫庄的鼻子刚好撞在盖聂肩膀上。
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，卫庄闭着眼，手指紧紧扣住盖聂的手臂，才堪堪忍下一声痛呼。
盖聂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被抓穿了，又感觉裸露的肩膀渐渐布上一层粘稠的暖意——
“你鼻子出血了！走，去医务室。”盖聂扭回半个身子，急急地对还闭着眼缓解剧痛的卫庄说。
“不、不去，小事儿。”卫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
“那也不能在这儿待着，走，回去我给你处理一下。”说着就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搂过卫庄的肩膀，带他快步离开了球场。
撞到鼻子就是这样，当时痛得昏天黑地，缓过来以后，除了流些血，其实并无大碍。从球场回到寝室这段时间，卫庄早已缓过劲，倒是盖聂背后的大片鲜红引得路人纷纷侧目，以为盖聂被人砍了还是怎么的。
本来早应凝固的血液因为运动后高温的皮肤呈半凝固状态，还有些汗水从盖聂后颈上蜿蜒而下，跟粘稠的血浆混在一起。
盖聂背对卫庄坐在凳子上，感受着卫庄手掌的力道透过热毛巾在自己后肩上来来回回，觉得有点难为情，便回头对卫庄说：“别这么麻烦你，我去洗个澡就行了…”
卫庄打断他的话：“现在没热水，你洗什么澡。老老实实坐着，一会儿就给你擦干净。”
盖聂只好又转回去，继续在这种挠心的尴尬中挣扎。
“诶，师哥，你这儿怎么有个牙印？”卫庄用手指戳戳盖聂蝴蝶骨上方那块儿皮肤。
盖聂下意识地回手去摸，“哦，还有印子呢？我很小的时候，跟隔壁小孩儿一起玩儿，我也不记得是哪儿惹着他了，他扒着我后背就是一口，”盖聂又摸了摸那块儿皮肤，“当时好像都出血了，我疼够呛。这么久了，这牙印竟然还在。”盖聂说完好一会儿也不见卫庄接话，便回头看他。
卫庄紧紧锁着眉，看眼神就知道他思绪已经飘到千里之外。
盖聂察觉到卫庄的不对劲，赶紧站起来面对着卫庄：“怎么了？”
卫庄眼神重新聚焦，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盖聂，盖聂这时才发现，卫庄的瞳仁边缘竟然有一圈冰蓝色。
“你邻居，那个小孩儿，后来呢？”卫庄一字一顿地问。
盖聂有点懵，他不知道卫庄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奇怪，但还是老实答道：“搬家了。他就在那住了一年，后来我们也没再联系过。你…认识他？”
卫庄明明一直盯着盖聂，可盖聂还是感觉他瞪了自己一眼。
“你小时候，是不是养了一条白色的小土狗，叫馒头。”并不是询问的语气。
盖聂瞪大眼睛：“你是…小庄！？”
卫庄嫌弃地看着盖聂：“我当时应该再咬狠点儿，咬得你忘不了我。”
盖聂脑海里闪过好多画面：他和“小庄”一起逗馒头玩儿；他学自行车时撵到了“小庄”的脚；还有，他说他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不在家时，“小庄”突然扒着他的背狠狠咬了一口，他回过身看，发现“小庄”的眼睛里竟然有一圈冰蓝色……
回忆一下子冲晕了盖聂的头，他愣愣地看着还在用愤恨语气说“你竟然一点儿都不记得我”的卫庄，然后愣愣地背过身去，用手指着印象里那块牙印的地方，说：“那你现在重新咬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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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卡：HE 12/15 牙印（终于写了篇跟题目一样的文）
真的，今天这个，甜炸了！
反正我写的时候是被我脑内的场景和对话甜得炸上了天…
我知道我文笔不够好，写不出我心里那种感觉，你们看着肯定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，在此向大家道歉，我的文笔配不上我的脑补，蓝瘦。
但是没关系，我是来吹聂卫的！
聂卫两个人无论什么角色、什么背景、什么人设，我都觉得很美好，可能是真爱吧…
在我心里，聂卫二人完全不拘泥于“沉着稳重”“傲娇腹黑”这些词语，我觉得他们可以是任何样子，或者说，当他们在面对彼此时，可以是任何样子。
因为他们强大到不需要伪装成什么样子，因为他们在对方面前不需要是某个固定的样子。
他们俩就是一个世界啊，他们就是七情六欲，他们就是这世间的善与恶、爱与恨、梦与醒。
是聂卫啊，全世界都不及一个你的纵横师兄弟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