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更大王,但甜文永动机
主产聂卫 / 刘宇宁×你
刘宇宁沉浸式梦女

26×2(15)

15.

-Z-

 

这儿不比哈尔滨,九月下旬,马上秋分,还是热得人心烦。刚开学,我这个办公室实验室坐死了的人忙不到哪儿去,可她八月下旬刚一回学校就开始到处实习,我们愣是一个月没见着面。加上暑假一个多月,跟她得有三个月没见。

对一只泰迪来讲,禁欲三个月是什么概念——

在外头实习的时候她就经常毫不负责地撩拨我,什么对着全身镜拍半裸照;在宿舍上铺对着镜子拍各种放浪造型;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跟我视频,不准我出声,她自己也不出声,慢慢地对着镜子脱光,再拉上浴帘开水洗澡,我就这么大气不敢出地看她的影子抬手、弯腰、冲湿头发,整整半个小时。

……

对一只泰迪来讲,禁欲三个月是什么概念,我觉得我比那只泰迪清楚多了。

每次事后我都严正警告:让自己的男人看得见吃不着,是要遭报应的。她每次都很狗腿子地赔笑脸,幸灾乐祸的那种。

 

她宿舍和我办公室也就隔了十二三分钟的路程,我有点儿没想通,怎么回来这么几天了,她也没跳着脚说要来找我。昨儿没忍住跟她提了一句,她才说她们这几个实习加起来要手写两万多字的报告,她天天在寝室跟笔记正面刚,烦得都长痘了。

行吧,学习重要。我说那你动作快点儿,该还债了。

作为一个老师,我这样催债是没有师德的;但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,我这样做是无可厚非的。

今天上午去四教给班上学生开了堂班会,临了给每个人都发了个月饼。说完“大家中秋快乐”以后我也不知道咋想的,给她打了个电话,让她到四教来找我,我把家里钥匙给她。

我特意等学生都走完了才让她过来,教室在走廊最里面,一般没人来。她过来的时候头发都跑炸了,穿着件橙色的T恤,超短裤刚遮住屁股,两条腿白花花的晃。还说自己晒成黑鬼了,屁。

下午院里有个会,倒早不晚的三点半才开,我说你下午先去家里等着我,我开完会就回。

她规规矩矩地站在我面前,一脸傻笑,两只眼睛里那股精灵气儿倒是还没变,笑嘻嘻地问我:老师,你这么急啊?

虽说是走廊最里面,我还是不好有什么动作,只能剜她一眼:别跟我嬉皮笑脸的,你自己干的那些事儿你不知道?一会儿好好吃饭,睡个午觉然后上去,我最多五点半会就能开完。

她咂咂嘴:特意叮嘱我吃饭、睡午觉,老师——您这是打算心无旁骛地鏖战到天明啊?

……

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,也永远不能指望一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泰迪能正儿八经。我挥挥手让她赶紧吃饭去,别跟这儿给我添堵——看得见吃不着,一两次是情趣,三四次是蓄力,要是整整三个月,那就是折寿了。

 

下午一进门儿,就闻见满屋水果香。除了正常水果香之外还有点化学香精味儿,一看她头发还湿着,只穿了件小吊带,肯定刚洗完澡。我问她:你换洗发露了?

她把我拉到浴室,指给我看:不是我换了,是我们换了——

浴室洗手台上放着崭新的一套瓶瓶罐罐,清一色的嫩绿,猕猴桃味儿。

我凑近她脖子闻闻:干啥,串门儿送礼啊?还是暑假大礼包?

她又把我拉到客厅,指着茶几上一箱猕猴桃:大礼包吃的用的都有。

我说你不是猕猴桃吃多了舌头麻么,她叹气:规格看错了,本来只想买六个,结果搞来这么大一箱。

——可是这跟你买了一整套新的洗发露沐浴露又有什么关系呢?

——哦,因为我听到一首跟猕猴桃有关的歌,想起你,所以就想吃想闻猕猴桃。

——可是这几件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?

——哎呀你别管了,快去洗手,我们一起来吃猕猴桃吧!

她的眼光天真烂漫,全身都是水果香。

而我开始正式认为,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差异,是比生殖差异和基因更伟大艰深的一门学问。

 

她蹲在茶几前,一小截白色的指甲扎进绿色果肉,汁儿顺着手指往下淌。我扯张纸捂在她手腕上,她心安理得享受照顾,歪头一口咬掉小猕猴桃已经被剥出来的上半部分,阳光直射,唇红齿白,斩尽杀绝。

我感觉自己真是憋急了。

刚想开口跟她商量商量咱什么时候可以饱暖思淫欲,她就含糊着说:你知道伐,我今天下午做了一个超甜的梦。关于你的。

说说,梦见啥了?是不是春梦?——哎,还是急了。现在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是我。

她伸腿儿踹了我小腿一脚,光脚丫冰凉。她在屋里就是不爱穿拖鞋,搞得我每周得勤勤恳恳拖三次地,劳动量飙升。

我把自己拖鞋甩到她脚边儿,抬着她小腿儿帮她踩到鞋上:好好好不是春梦,讲吧。

她捧着猕猴桃,一双眼睛晶晶亮:

“我梦见我和室友要出一栋大楼,门口的人不让我们从正门出,得从侧面小门走。穿过特别长的一个走廊之后,有人跟我们说,如果你们要继续往前走,就直接从这个楼梯上食科楼吧,走食科楼出去,不用绕路。我一听开心死了,想着我又有机会偶遇你啦。”

她跟我说过,以前暗恋我的时候,她经常鬼鬼祟祟跑到食科楼去溜达,希望能遇见我;但是只要一踏进食科楼,又害怕真的被我撞见,没法解释。

“你只知道我经常去溜达,不知道有一次我其实壮着胆子把每层楼都找了个遍吧,嘿嘿。”她把五个手指挨个儿舔一遍,果汁儿不流了,她就站起来往厨房走。两条大腿全露着,肩膀和肩胛骨上吊着两根细带子。看她刚刚话头开始时的兴奋劲儿,我猜我短时间内是吃不到人了,狠狠心,干脆低头不看她。

她拿了个小碗过来,又开始剥猕猴桃。

“那次我刚跟你在一起,还不知道你办公室在哪。我还以为在一起了就不会再有那种忐忑的心情,但是不是诶,我还是很紧张,兴奋得牙根发软。

我和我室友猥猥琐琐地走过每一层楼,在每一个实验室和办公室门口偷偷摸摸地伸头,遇到那种有人的办公室我还不敢自己去,只敢让我室友帮我看有没有你。

最后找到四楼都没有发现你的办公室,我和她就走那边黑黢黢的楼梯下去了。梦里的侧门连接的就是那个楼梯。”

一栋楼的两侧都有楼梯,她说的是远离大门的那个。那个楼梯背光,灯也要死不活的,又黑又窄,我们一般都不怎么往那儿走。有时候晚上做完实验走那边下楼,还有点儿瘆人。

“梦里,走过去以后不是正常的楼梯间,而是一个像地下室一样的地方,又窄又黑。室友走在我前面,正巧遇到楼上有人下来。先下来的是一个女生,学生的样子。这个女生刚走过我身边,我就有种很奇怪的预感——‘有什么事要发生了’这样。”

听到这儿我猜得差不多了,八成儿后面那个人就是我呗。在所有意外和无数次失望之后被命中红心、夙愿得偿,这就是她最喜欢的事儿了。

她剥好一个猕猴桃,放进碗里,又拿一个继续剥:

“室友先上了楼梯,转身对我疯狂挤眉弄眼,特别兴奋的样子。我跟你说真的是冥冥之中,我一看她那样,就没再继续走,停在原地等后面那个人下来。”

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突然握住我的手——幸好天儿还热,我穿的是短袖,不然又被她捏得衣服上全是果汁儿。

“天啊,你绝对不能想象那个画面,忒偶像剧了,比文艺爱情电影的画面还美——

楼梯间上面有天窗,光线透过天窗,只能打到我面前那阶楼梯顶端的一小块空地上。不是阳光,就是冷冷清清的天光,有明显的丁达尔效应。

我站在下面那片黑暗里,看见两条腿踏进那片光里,又一步步踏着楼梯走下来。深棕色的皮鞋,黑色的休闲西装裤——就是你每次上课的时候穿的那一套。

那层楼梯只有几步,你很快就走了下来,上身一直都在黑暗里,我看不清,但是我知道那是你。我好紧张,怕你走下来看到我、认出我,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。可是你没有,你按照正常速度走过我旁边,是真的擦肩而过,我看见你格子衬衣上走的针脚了。那么近。

你走过我的时候我还在笑,真的很开心,能遇到你。可是你完全没有看我一眼,我又有点失落。

可是又可是——你在我身后大概半米的位置停下了。你身子转过一百八十度,直接看向我的眼睛……”

剥好的猕猴桃被她捧在手掌里,整只手都粘了果肉,浅绿色的一片。她抬头看着我,眼睛永远都是亮的。

“梦里我始终没看清你的脸,可是我知道你的眼睛在看我的眼睛。梦里的我应该是还在暗恋你吧,因为从看见你鞋踏进那片光的第一眼,我就觉得那是三月,我刚刚开始喜欢你的时候。”

她甜得要冒汁儿了,我觉得。

“这个梦到这儿就结束了,可是我还没醒过来。其实我的意志已经基本清醒了,但是梦境一层层剥开、理智慢慢回复的这个过程极其清晰,我能感觉到有什么重物压在理智和梦境轮替的界面上,每破除一层,就会被那个东西重重地压制一次。我跟着理智和梦境的交替,一次次地喘息和窒息,真实感越来越强,幸福感就越来越强。很久才睁开眼睛,醒过来以后还是开心得不得了。”

她的眼神让我想起她说过的一句话:不管我在你面前怎么正经地问问题、谈学习,你肯定一看我的眼睛,就能知道我在喜欢你。我藏不住的,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眼睛在发光。

她把手里那个都快捏烂了的猕猴桃递到我嘴边儿,我一口咬了半个。她巴巴地看着我:好不好吃?甜不甜?我刚刚吃的那个可甜了,芯儿都甜透了。

我不想忍了。有什么话明早再说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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