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更大王,但甜文永动机
主产聂卫 / 刘宇宁×你
刘宇宁沉浸式梦女

【曹良】中途旅人(5/6)

【五】by  @盐酸酿酒 

“东西都带齐了吗?没落下什么吧?”

“行了行了,好歹也算刑警,怎么能犯丢三落四这么低级的错误!”

曹斌门外的走廊灯坏了,使劲跺了半天脚连个气都不喘的。俩人就着黑漆漆的一片等电梯,目光能把楼层显示牌盯穿了。

进电梯前曹斌又问他:“真没什么落下了吧?”

严良霸着门口,似笑非笑地看他,“嗯,没了。”

车里放着辽阔的摇滚,歌手口音来自傍晚的北方,古道西风,夕阳西下。

“要爱上我你就别怕后悔,总有一天我要远走高飞。”

像无所求,其实心中早已祈祷了一万遍。

严良跟着哼了两句,那调,从上海歪到哈松去了都。曹斌轻轻笑了一声,懒得吐槽他。

已经过了晚高峰,曹斌很快就开到了警局附近。严良坐直了起来给他指路,“就前面那路口进去,左转直行,走个两三百米红绿灯右转就能看见了。”

曹斌弯弯绕绕地终于把他送到目的地,车停在路边上,俩人在里头坐着谁也没下去。严良从外套口袋摸出半包烟问他:“来一根?”

曹斌点点头,抽出一支来叼在嘴里,然而身上车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打火机来。严良看他这样,一副完了的样子,“别看我,我把打火机落你家了。”半晌,又道:“挺贵呢还。”

“噗——”曹斌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,伸手戳他,“刑警,刑警。”

严良把他手打掉,“真挺贵的,快掉头我上你家拿去。”

曹斌道:“那完犊子,我也没带家钥匙。”

曹斌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,也不知道哪里学来“完犊子”这样的东北话。

严良咳咳两声,眼神飘忽着,“那要不,这么晚了,先上去将就一晚上?”

眼神示意旁边的良辰大酒店。

曹斌看了看表,八点四十七,是不早了。“那麻烦你了,不过你那打火机……”

“明天给我,”他推开车门下去,“要记得啊。”

严良订房的时候选了个标间,虽然大床房比这个便宜三十,现在看来却是无比正确的决定。俩人躺床上玩手机谁也没说话,像黑暗中的各自为营的两支军队,将军们虽然睡着了,然而侦察兵却心怀不轨地在对方营地附近来回徘徊。

严良斗了会儿地主又把豆子输光了,有些无聊地放下手机。不一会儿他看到曹斌那边的光也熄灭了。“睡了?”他问。

“快了。”

嫌他吵呗。

严良啧啧两声,“养肾啊这么早睡,我反正还不困。诶对了,你给我讲讲黄毛的故事呗。”

曹斌本来背对着他的,闻言翻过身来,“你是小孩吗严警官,还要听睡前故事?这样,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给你讲。”

严良翻了个白眼——虽然对方看不到,但他还是努力把眼球翻到了最极限的地方,“滚犊子——”

床上叫爸爸?

双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。

“啧,”半晌,曹斌清清嗓子,“黄毛也没什么好说的,那些事咱上回喝酒的时候都……”

“咳咳咳咳——”严良突兀的咳嗽声打断了他,“聊过了?那就算了吧,咳咳咳咳……”

曹斌本来以为他是装的,然而后来听着还挺严重,“你没事吧?”

曹队长向来不会安慰人,面里多窝两颗荷包蛋算是最大的温柔。他摸黑走下床去拿了瓶矿泉水拆开,差点被严良扔地上的床尾布给绊个结实。

严良在床上蜷成一团,用被子捂住口鼻,声音闷闷的。曹斌站他床边给他递水,他没接,“没事,你回去睡。”

“什么没事啊。”曹斌就着他床边坐下,直突突地伸着手把水杵人家面前,非要人家喝了。

严良怕了他了,坐起来喝了两口水,嘴上还是解释着:“真没什么事,就是被口水呛了一下。”

曹斌笑了笑,问他:“你伤口还疼吗?”

严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扯到这了,一时间没有回他。

“你上回来开会的时候,一咳嗽就牵扯到伤口,疼的龇牙咧嘴,还非拉着我喝酒……”

严良一听他又说到上回喝酒的事,顿时就有些头疼。

是,人们是惯能安慰自己,可是你他妈掉一百块钱可以安慰自己那是生活的考验,多掉几次这就是生活的毒打了吧?

“行行行,你回去睡,我不听故事了行吧?上海安徒生?”

曹斌笑着给了他一拳,正站起身,突然听到充电的手机发出刺耳的铃声,拿起来一看,“哟,大半夜的,局长亲自来电。”

 

【六】by  @顾西追 

普天之下,半夜突然杀来的电话,十之九成九都不是什么好事。严良条件反射地绷紧后背,准备一个鲤鱼打挺穿上鞋奔赴现场,听见曹斌“喂?”一声之后才回魂似的想起这不是在自己地盘儿,电话那头就是天大的案子,也轮不到自己这场清梦被扰。

曹斌歪头夹着电话,半只脚塞进酒店的纸片儿拖鞋,一拖一挪往自己床边去。“是,今天二队值班,”边说话边从枕头边扯出还没捂热乎的衣裤,一件件抖开,“谁?黎耀成的儿子?”曹斌停下动作,眉头微微皱起来。

正要往裤筒里蹬的腿就这样悬在半空,身体左摇右晃,大腿上的肌肉线条为维持平衡而起落消涨,内裤边比整屋的暗色更暗。

严良拥着被子,完整观看了曹斌与衣服裤子胡乱配对的全过程。当意识到自己脑中在播放那一夜曹斌的种种时,他连忙告诫自己此刻不应当心猿意马,而应当幸灾乐祸——

“又是‘儿子’案啊?”严良拍开床头灯,有意放大的嘲笑在嘴角扑腾跳跃。

曹斌怔住,小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叫“儿子案”——但凡牵扯到“xx的儿子”,警察都会一个头比两个大。媒体成天死盯这些非富即贵的人家,稍有点抢眼的话题,社会舆论影响比案件本身更愁人。

“一个地产大佬的儿子,被绑架了,刚刚他爹才报案,说收到一段来自他儿子手机的语音,嘴应该是被什么堵上了,含含糊糊地喊了两声‘爸救命’。”曹斌边说边对着电视理头发。

“绑匪的条件呢?”严良飞速回顾自己曾遇过的各种绑架案。

曹斌放弃跟乱耷拉的刘海对峙,转身看严良:“绑匪没提条件,连话都没留一句。我们现有的所有信息,就是他儿子那两句‘爸救命’。”

严良点点头,“哦——玩儿了把大的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他儿子失踪多久后收到的语音?”

曹斌双手叉腰,看着地面摇头,“不清楚。富二代嘛,天天不着家是常态,他爹也没那么多时间管他。但语音是一个多小时前收到的。”

严良眼睛睁大了点:“一个多小时?延迟这么长?”

曹斌压压唇线,明显已经步入焦头烂额的初级阶段:“他爹收到语音后没第一时间报警,想托关系找儿子,还想联系绑匪交赎金——这些有钱人都他妈烧得慌,钱比警察都好使是吧……”

严良捂着被子躺下,脸朝着墙:“那就对了。我建议你别照着敲诈勒索金钱这条线去查,这八成儿是个反社会分子,犯罪带来的刺激啊,比钱更让他舒坦。行了快走吧,要真是这么个变态,你再跟我说下去,他儿子要被剁手了。”

眼皮心安理得地阖上,等了足有半分钟也没听见曹斌的动静。

“你干啥呢?”严良捱不住了,撑起半个上身问床头还叉着腰的曹斌。

曹斌慢慢抬头,舔舔嘴唇,“我们这次这个会的指导精神,是叫‘学习交流、传授经验、互相帮助’吧?”

严良往上拉被子,直到被单上的洗洁剂味道涌进鼻腔才停下,从曹斌的角度看,粗粗一条白茧上,将将好只剩一个蓬勃杂乱的脑袋顶。

严良闭眼,表情安详得如同一个聋子。

“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?”曹斌则是一个不抛弃不放弃的医生,温柔的口吻循循善诱。

蓬勃杂乱的脑袋顶左右晃动:“不去。”

曹斌长腿一迈、胳膊一伸、被子一掀——“我觉得对付这种反社会,你比我有经验多了。”

蓬勃发丝下的眼皮懒懒掀开:“什么意思啊?说我反社会呗?”

外边案子火烧眉毛,曹斌惊讶于自己竟然还有心情窝在这小屋里跟人开玩笑:“没有没有,你是个好刑警,好刑警怎么能反社会呢。”

“哼。”这声轻嗤经过鼻腔和被单的双重过滤,其中“信你鬼话”和敷衍的意味更加明显,“我去,干嘛?无关人员不得介入重大刑事案件,你想违纪?”

曹斌早就想好了,答话答得行云流水:“我跟局长报告,让他联系你的上级,争取明天就给你一个顾问身份。”

严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曹斌,被子遮住大半张脸,曹斌摸不准他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。

“阎王——?”曹斌叫。平时糙惯了的嗓子突然温润下来,还带着点儿嬉皮的不怀好意,尾音淌在昏暗的小屋里,像冬春之交时,老屋房檐上刚化的雪水。

妈的。严良吞了口唾沫,想,自己这名号叫了少说也有八年了,就没听过这种音色这种感情色彩的。

跟反社会分子斗智斗勇,总比在警局会议室听着套话打瞌睡有意思吧——严良今夜第N次鬼使神差。再说了,曹斌去忙案子了,自己又能干点儿啥呢?

“咱们再耽搁下去,他儿子该被剁腿了。”曹斌动之以理,补上温柔一刀。

严良叹口并不存在的气,掀开被子,麻溜儿穿衣。

 

tbc.

评论(8)
热度(22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顾西追 | 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