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更大王,但甜文永动机
主产聂卫 / 刘宇宁×你
刘宇宁沉浸式梦女

【聂卫】隐喻(成芒-46)

《成芒》寒假篇: 《异》 《酸》 《血月》 《藏》 《端倪》 《闪现》 《变》 《年夜饭》 《生死局》

 

Chapter 46 隐喻

大年初一的早晨,原本应该是一年里最喜气洋洋、最精神焕发的时候,可盖聂人未起,心已凉——昨晚的激情来得汹涌又强烈,他俩小半夜的折腾里,唯一一件理智尚存的事就是,进去之前他还记得做了个安全措施。

堆了半个垃圾桶高的卫生纸团倒还好,弄点其他垃圾盖在上面,丢垃圾时一道丢了便是;可身下这水渍晾干后略硬的触感明明白白提醒着他:你俩昨晚玩毁了一张床单。

这该如何是好?别说大年初一不能丢垃圾洗东西这个习俗了,哪怕不是大年初一,也没有在和客人同睡后的一大早就洗床单的道理。

卫庄前一晚折腾得狠了,加上长涂奔波的劳累,此时睡得还很香。脸被蓬松的棉被遮去小半,露在外面的鼻子和眉眼很温顺地沉默着,被透过窗帘的微光照出一片模糊的软白。

盖聂偏头,嘴唇轻蹭他的鬓角。被窝是逃避现实的最佳掩体,就让他和他再温存一会儿吧。

 

卫庄陷在梦中,视野里是一片很有年代感的噪点。噪点下的画面如同六十年代的露天电影般粗糙而不平稳,只能勉强分辨出面前有一道窄窄的水沟,里面站着一只还未完全成年的梅花鹿。水沟旁,不停有一筐一筐的沙被倾入沟中,小鹿不停抖动身体,将身上的小沙堆抖到脚下。

沙子倾泻的速度很快,不一会儿,就已经堆积得有小鹿半个身子那么高。小鹿倒也还算聪明,没有坐以待毙,而是不住地抬起腿踩到沙子上——水涨船高的原理。

梦里的卫庄看不见水沟旁的情况,无从得知倒沙下去的是人还是工具。但很明显,沙子倾倒的频率越来越高,卫庄有些紧张:为什么要埋上这头鹿?它会不会死?

当沙子倾倒的速度远远超过小鹿抖沙、踩沙的速度时,小鹿明显力不从心了。深厚松软的沙成为死死咬住活物不放的陷阱,小鹿越是挣扎,沙子越是紧吸、缠绕。

只剩脖子和头还露在外面了。小鹿抬起头,一双水汪汪的清澈眼睛直直望着卫庄,无声地求助。

在几丝牵扯着疼痛的意识里,卫庄知道自己在做梦,但也仅限于“知道”,他无法操控梦中的自己。他就像一架被定在原地的DV 机,观看了一个美丽生命被活埋的全过程,可他无能为力。

在沙子即将淹入小鹿口鼻的时候,小鹿突然消失了。面前只剩堆满整条水沟的黄沙。卫庄心急如焚,想伸手去挖开沙层,去救下那头单纯无辜的小鹿。

他强行动用微弱的理智,想控制梦中的自己上前两步,但还是失败了。

沟中的黄沙却突然自己动起来。沙子在刚刚鹿头位置拱起一个小小的球形,很快又凹陷下去;接着,鹿身处微凸出一个幅度较大的弧形,沙子有向两边下滑的趋势。

那是什么?卫庄比刚才更紧张,他期待那头小鹿能冲破沙层的压制,逃出生天。

表层沙就在这一起一伏中滑落到沟道两边,逐渐清晰的画面里,卫庄看见一溜雪白的毛发。

不是鹿?

只要有一部分逃脱了沙的桎梏,接下来就容易多了。沙层起伏得越来越剧烈,露出一条结实健壮的脊背。看形状,像是大型犬一类的动物。

卫庄屏息凝神,等待着它破沙而出。

一大抔黄沙被扑到地面上,卫庄定在那里,所有思绪都被面前的生物吸引——

高大健壮的白狼轻轻摆动头部,一对闪着寒冷银光的眼睛像是由世上最高的雪峰雕刻而成;全身的皮毛洁白蓬松,谁能想到这样一身顺滑油亮的皮毛,是刚从流沙陷阱中挣脱出来?

白狼回头,深深地看了卫庄一眼。很快,它就稳稳地踏开步子,从卫庄身边走过。明明是狼,却走出狮王的霸道、狐狸的优雅。卫庄的目光追随着它,直到它慢慢没入前方一团似幻的白光……

 

卫庄使劲闭上眼,克制太阳穴里菟丝子般丝丝缕缕攀爬侵略的疼痛。

“小庄?”盖聂听见卫庄骤然急促的呼吸,赶紧撑起身子看他。

卫庄用手臂盖住双眼:“做梦了…”

“噩梦?”

“算,也不算。梦见一只鹿被活埋,结果从沙堆里站起一头狼。”卫庄模糊地呓语,“好漂亮的狼……”

盖聂看着卫庄浅浅翕动的双唇,一时没有说话。

做这种梦,是因为担心?

他还记得,昨晚好不容易结束后,卫庄瘫在皱巴巴的床上笑他:“床弄成这样,看你明天起床怎么办。”

盖聂低头,嘴唇印在卫庄柔软的脸颊上不走,直到卫庄移开盖住自己眼睛的手,呼吸也完全平复下来。

 

两人穿好衣服开门出去,是半小时以后。聂妈妈哼着歌,在灶台前被腾腾的热气裹成一团;聂爸爸则埋头在冰箱里翻翻找找,冻硬了的肉磕着冰箱内壁,叮叮咣咣的。

“叔叔阿姨新年好。”

“爸妈新年快乐。”

聂妈妈放下手中的汤勺,走过来敲敲他们俩的肩膀,“来骗压岁钱了?”

盖聂拉着卫庄,跟随母亲的脚步往屋里走:“妈,你也太偏心了。前两年你怎么不这么积极地给我压岁钱?”

聂妈妈捏他手腕:“我哪年少了你的压岁钱?都二十好几的人了,还好意思说?”

盖聂无奈,“妈,我才二十整…”

卫庄跟在后面咬嘴唇,不让自己笑出声。不说压岁钱多少,光是看盖聂在他妈那吃的瘪,卫庄都觉得这一趟回来赚大发了。

 

“昨天晚上太困忘记了,只好现在补给你们啦~”聂妈妈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摸出两个厚度可观的大红包,“我还帮你们俩压了一晚。”

卫庄心里好笑,这也能代劳?这么活泼的母亲,真不知道盖聂那木头一样的性子到底是哪来的。

“拆红包的时候不要让我看见,嫌少的话更不要让我听见。”聂妈妈示威般的戳戳盖聂,走回厨房去了。

盖聂无奈地看看满脸嘲笑的卫庄,无法解释,干脆作罢,拉着他回到自己房间里。

“数数有多少。”盖聂关上门,掂掂手里的红包,“我从来没收过这么厚的,这次是沾了你的光,小庄。”

卫庄还是一脸嘲讽地看着他,不疾不徐地打开红包,慢慢抽出那一沓崭新的粉红色钞票,一张一张往桌上拍,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
数到二十过后,手里还是有厚厚一沓,根本不见少。卫庄耐不住了,低头飞快地翻动起手指——“三十…四十…五十…”

最后一张不是粉色,是绿色,一元钱。这一元钱没有回到桌上那一大堆粉色的队伍里去,而是被卫庄捏在指尖。

101张。

门明明关着,盖聂却像能看透这扇门一样,神色复杂地盯着门外。

卫庄则面无表情地看着盖聂,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。

一万零一,万里挑一。

盖聂突然想到什么,打开自己的红包,左手小指和食指卡住厚厚一沓钞票,右手手指飞快舞动起来。

“98、99、100.”

又是一大摊粉色钞票,没有那多出来的一块钱。一万整。

盖聂坐回床上,双肘撑着膝盖,手掌合十抵在双唇前,嗓音沉沉:“小庄,你觉得……”

卫庄还是面无表情,和盖聂的严肃比起来,显得有些冷淡。他缓缓伸手,把面前的两堆粉红聚拢,耐心地一张张对齐、摞成一叠。

盖聂看不见般,仍是那个姿势,继续说话:“可能我妈只是想表示她很喜欢你。”

卫庄把那张绿色捏到他眼前,“南方没有一万零一的说法,你们北方才有。这意思很清楚了。”

盖聂转头,看见卫庄眼里凝着一颗光,冷冷的,闪闪的。

“我会去跟他们说。”

卫庄嘴角冷冷地扯了一下,“你?”尾音绕了好几圈,听在心中,只觉扎得慌。

盖聂顿住,半晌才说,“我们。”

卫庄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脸色没那么难看了。“等我爸妈回来一起吧。他们明天下午到。你刚才是在害怕?”

盖聂摇摇头,“不是。只是担心万一他们不支持…过年都不开心。”

听他这么说,卫庄倒好像轻松起来,捏着那张一元钱左右看,“都一万零一了,应该不会又给我们当头一棒。”

盖聂目光跟着他指尖那张一元钱转,沉默好一会儿,盖聂才“嗯”了一声。

卫庄把厚厚一叠钱塞进红包,“这些钱怎么处置?我也很少收到这么大的红包。”

盖聂看他神色语言都与平时无异,慢慢放下心,脑子跟着活络起来:“存起来吧,我们开个单独的账户。”

卫庄挑起眉毛看他,“才到你家第二天,你就想让我财产充公?”

盖聂淡淡笑一下,“毕竟你都叫过‘老公’了。”

“滚!”卫庄狠狠把红包拍到他身上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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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了一百种严峻的形式...

怎么写出来成这样了...

我真的是思维二五八万的典型...

如有吐槽,快来吐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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